“在你隔壁病房呢,可能麻药劲儿还没过去,现在还在睡……”在盛宝珠简洁的回答里,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,“麻药?他做手术了?严重吗?”“是做了个手术,但一切顺利……诶?你下床干什么?”盛宝珠急忙扶住下床往外走的人。可沈韵禾像魔怔了一般只想去找闻言祁。一出去就迎面碰上了来查房的邵柯,看着她自己都没好全的样子还要往外跑,忍不住说道:“往外跑什么?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?”沈韵禾没理他,硬是来到隔壁,透过门上
或许真是这句话起了作用,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缓缓醒来。
雪白的天花板刺得她快睁不开眼,消毒水味混着空气钻进她的鼻腔,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。
一旁的盛宝珠看见她终于醒了过来,连忙按呼叫铃让护士和医生过来。
“禾宝,你终于醒过来了,”盛宝珠紧紧握住她没有插输液管的手,喜极而泣。
沈韵禾意识还没完全回拢,只是乖乖地顺从护士和医生抽血化验,点头和摇头回答一些问题。
直到安静下来的时候,她才呆呆地开口:“闻言祁呢?”
“在你隔壁病房呢,可能麻药劲儿还没过去,现在还在睡……”
在盛宝珠简洁的回答里,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,“麻药?他做手术了?严重吗?”
“是做了个手术,但一切顺利……诶?你下床干什么?”
盛宝珠急忙扶住下床往外走的人。
可沈韵禾像魔怔了一般只想去找闻言祁。
一出去就迎面碰上了来查房的邵柯,看着她自己都没好全的样子还要往外跑,忍不住说道:“往外跑什么?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?”
沈韵禾没理他,硬是来到隔壁,透过门上的玻璃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的男人。
他还戴着呼吸机,周围机器的声音时不时发出响动,似乎在昭示他还活着的事实。
只一眼,沈韵禾就感觉自己心脏酸胀得要命。
她不敢打开门,不敢去他的身边。
她怕自己又会给他带来伤害。
邵柯双手插兜,陈述着闻言祁的伤情:“那把刀插进了他的肩部,差一点点就会伤及神经,这只手就会废了。但还好老天保佑,他只是失血过多,不会有大碍。”
“不过还是比不上七年前你走后那天晚上他喝到酒精中毒和胃出血,那可是足足在icu里待了一周,连我都以为他要撑不过去了。”
直到听到后半段话,沈韵禾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。
她静静地看着闻言祁,轻声问:“这些年,他过得还好吗?”
她与他重逢不过半年时间,却从来没有问过彼此,这七年怎么样。
这个彼此都没有参与过的时光,是怎么过的。
仿佛都置了气般,谁先问出口谁就输了。
明明是那么在乎。
邵柯视线落在单薄的身影上,想恶狠狠地替病房里的人出口气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良久,他才避重就轻道:“他醒来后没有再提起你,只是像一条野狗与闻老爷子争权夺势,坐上了闻家掌权人的位置。”
再多的,他已经没有立场说出来了。
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,连闻言祁都不愿意说的过往,也轮不上他来说。
此时刚好有护士来喊他去下一台手术,只能叮嘱盛宝珠照顾好沈韵禾。
“禾宝,你可以进去看他的,站在外面多冷……”
“不了,我就在这里看看他。”
沈韵禾像一只小乌龟,只有在壳里才能有安全感。
她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闻言祁此刻躺在病房里。
明明他不用遭遇这些,明明她才应该躺在这里。
明明……她不应该回国的。
愧疚几乎快淹没了她,巨大的悲恸从心中蔓延。
而病床上人似乎感受到他的姑娘在伤心,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。
他皱起眉,下意识看向门外,与沈韵禾正对上视线。
那双眼睛此刻充满悲伤。
他很想训斥她两句怎么穿得这么少站在门外,可一说话才发现自己戴上了呼吸面罩。
抬起还插着针管的手就想摘掉这个碍事的东西时,沈韵禾率先进来按住他不安分的手。
“不准乱动,我去叫医生。”
说完她就去叫一大堆医生过来,把这个病房塞得满满当当。
直到听见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,观察几天就能出院时,沈韵禾才放下心来。
在闻言祁强烈的要求下,医生才把他的呼吸机给撤走了。
等到病房里又剩下两人时,闻言祁看着沈韵禾用小本本认真记着刚刚医生说的注意事项。
分明自己还穿着病号服,却来照顾他。
“别记了,这些事项转头让文旭再去要一份就行。”
“不行,自己记的才安心。”沈韵禾像一个固执的小孩一笔一划在那个小桌子上写着。
闻言祁觉得好笑,但还是看着沈韵禾小朋友在那里写着。
沈韵禾写完后还把纸撕下来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自己口袋里,生怕忘掉。
这么一忙活很快就到中午了。
闻言祁找了个理由把在他面前一直献殷勤的沈韵禾支出去拿饭。
等她一离开,闻言祁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,让邵柯马上滚过来。
邵柯饭还没吃几口就被喊过来,怨气冲天:“你又怎么了?大中午的不能让人吃个饭吗?”
“沈韵禾的病历报告拿给我。”
刚刚沈韵禾一直在他身边转悠,他也找不到机会去要。
邵柯也知道他想干什么,毕竟把沈韵禾宝贝得不得了,所以过来的时候专门把报告单一起带上。
怕他一个外行人看不懂,邵柯还特意解释:“你老婆没什么大事,就是有些擦伤,再加上淋了那么久的雨,发了高烧,但还好烧退了,这几天多休息就没什么事了。”
可这句话在闻言祁耳里就已经很严重了。
平时连一点磕碰就会哼哼唧唧地说好疼的娇气包,却在那么寒冷的雨夜里忍着痛孤独地找着生路。
闻言祁紧绷着下颚线,忍耐着升腾的怒气,漆黑深不可测的双眸此刻在酝酿一场风暴。
他现在一闭眼就会想起那把刀差一点就刺进沈韵禾的身体里。
邵柯虽然从医,但家里人都是从商的,商场里的一些弯弯绕绕,他就耳濡目染了。
听到闻言祁因为被刺送来医院时,第一反应就是被报复了。
于是,他问:“查到是谁干的了么?”